酸梅貘

保育類動物。
瀕臨絕種。

←小清新(喂)
主食
→葉藍,不拆。
→周江
→莫橙、傘橙

副食品
→周韓
→all韓
→all皓

節操這種東西,基本除了葉藍不拆,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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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一切拆cp安利,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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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藍] Meow (中下)

※一點一點的揭開

※一句話產生的短篇,賣萌用

※架空




7.

 

「老藍,叫你呢!」

「喔,哦!」

筆言飛朝托腮放空的同事身上戳了一拐子,見他觸電般跳起來,全科室的人都為後方桌椅碰撞的騷動扭過頭來。

集中目光的焦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底下見他靦腆無措,三三兩兩傳出低笑。

「藍組——長,累了別勉強啊,咱人多不怕替。」怪腔怪調的高度挑釁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眾人見多不怪,在藍河認認真真道歉以後,那人見沒搭理便不自討沒趣,安分地窩在位置給手邊廢件用力地畫了幾把割裂似的線條。

早就習慣這場面的部長沒說什麼,待藍河重新坐下後道:「你知道了,我叫你呢。」

確定藍河眼神恢復清明,他繼續道:「今天開始我們公司和一間新公司進行短期合作知道吧,喻經理讓我們科挑個組接待接待,人不需要多,就是招呼得體面些。說是新公司,可人之前是經理親自帶著跑過介紹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

在繞岸哼的一聲做背景音之下,部長點點頭:「沒問題我們就散會吧,藍河留下來備資料,等等會有他們的負責人過來和你交流,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其他人回自己崗位去。」

部長將一本頗有份量的文件夾交到藍河手上,重重壓了壓他的肩膀做鼓勵,隨後和其他人魚貫而出。

會議室內徒留藍河一人,偌大的空間頓時清冷起來,空調徐徐地轉,引擎轟隆聲放大了十倍不止。他翻動文件,裡面是對方合作的內容,公式化的詞句密密麻麻地蓋滿紙面,光是瞧著頭就痛了起來。

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些,把會議前沖泡的咖啡一飲而盡,感受冰涼苦澀直冲胃底,他咂咂舌,拈起紙張一頁頁翻動起來。

文件總共分為四大部分,公司合作的契機、利益分配、合作內容詳細以及後續發展事宜,可以看出這是一份尚未完全完成的企劃,也代表可提升的願景,大致上這間新公司做的是進口食品原料的公司,和專門網羅各界食材的嘉世打對台。

不過近期帶領嘉世一路飛起的CEO似乎和董事長與總裁甚麼的有不少紛爭,導致內部亂成一鍋粥,對外口徑倒是挺一致的朝CEO身上炮,只能說那名CEO實在不得內部人心。

他似乎能明瞭經理的重視源自何處,若能與有發展潛力的新公司達成友好協議,就能有藉口地減少與嘉世的合作。

協助經理就是協助副經理,搞定接待就是登上合作愉快的階梯!

埋頭苦看的藍河形同老僧入定,直到亂七八糟的力道在腦袋囫圇擼過七八圈,新資訊七零八落地要從耳朵裡搖出來。

「誰……!」不耐煩地揮手拍開蒼蠅般纏人的騷擾,抬頭一看那人沒有生氣,纖長漂亮的右手搭在同等級的左手上輕輕揉著,嘴邊勾著略微柔軟的線條。

「沒,見你認真的,想叫你吃個飯來著。」

「…………………………葉修?」

「欸,是是。」

「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以後,藍河就後悔了。

「來談生意唄,吃嗎?」葉修自然地應道,揚揚手中的便當,藍河也沒有多想,伸手就接過了遲來的午餐。

掰開免洗筷,藍河看著同他一起坐下來吃飯的葉修說:「所以你是負責人?」

「算是。」

「是就是,還有分嗎?」

「有的有的,我不是真老闆啊。」一筷子撈起飯菜塞滿腮幫,他咬著咬著又接續說:「老闆說我比較懂行,就讓我來談。」

「那就是負責人嘛。一般來說也不大可能直接讓老闆過來跟個員工談發展的。」

「是這樣嗎?」用筷子頂端搔搔頭,那雙黝黑的眼從香氣四溢的盤中飧轉移到旁邊人的側臉:「由老闆談也是常有的吧?有些事還是親自來搞得清楚。」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現在大老闆們日理萬機,哪有空閒事必躬親啦。」打趣地說道,藍河掀開自己的便當,然後臉微妙地對鋪滿飯面的辣蘿蔔乾垮了一下。

「怎?不合胃口?」

「沒沒沒,怎麼會呢?」說著就挖了一口塞進嘴裡,猛嚼幾下便伸手撈包裡的水壺。

葉修朝他盒裡看,道:「你介意共食嗎?」

「啊?不介意啊?」用牙齒磨著舌頭,急著要喝水也沒想多,藍河快速地就回了問題。

葉修聽了就將手中的便當推到藍河那裡去,從他原先的那個夾了某格的菜去把空的位置補滿,執起藍河的就繼續吃起來。「抱歉欸,沒開來看不知道裡面裝了啥,你吃那個吧。」

「喔………」葉修換便當的時候似乎連筷子都一同讓度了,不過這說起來也不是甚麼大事兒,藍河就著換來的油雞便當開吃。

不一會兒葉修用手肘推了推藍河,指指患難友水瓶說著借一下,就咕嚕咕嚕灌掉了半瓶。

「感想如何,這間店大媽的特製蘿蔔乾。」

「味蕾的剋星啊……」

看著葉修萬分感慨的側臉,藍河連忙將嘴裡還沒咬完的盡速吞掉,避免清掃會議室地毯的慘劇。

「誰讓你拿的便當?」

「欸,誰呢,上吊眼、鼻孔挺有氣,脖頸挺僵硬的一個……他說下面那個你的,上面這個我的。」

聽著葉修的敘述終於忍不住噴笑,他慶幸自己嘴裡現在沒有任何食物,「我好像知道你說誰了,十之八九繞岸那小子。」

「哦?」

「咱不太對盤。」

「因為他想贏你,你想贏他,上面的禁止打架?」

藍河愣了一會,收拾空盒的動作慢了半拍,看著很自然的把自己那份也給藍河打包的葉修懶洋洋地用左手托頭,徹底將上半身體重交給厚實的胡桃桌子,瞇著挺引人注意的眼瞅著他,黝黑的底裡泛著點點星光。

「呦,傻啦?你們真的這樣搞?」

「沒、沒,就是你說的話我好像也說過類似的……」

「哦,這麼巧,我也聽過有人說過類似的,就借出來說說。」

「是啊,那真的很巧!」

放在葉修身上的視線左右晃著,藍河將包好的塑膠袋打了死結,丟下一句我丟個垃圾就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跨出會議室,小腿骨撞到門檻邊的時候那鈍響連葉修聽了都痛。

藍河用力揉了揉腿故作瀟灑,一跛一拐的背影讓葉修無聲地笑起來,低著頭行走的模樣像極被老鷹啄拐傷了哪兒的野兔,正手足無措地找尋逃跑的方向。

空調的運轉聲一頓,忽然降了八度,整間會議室的地板輕微地震動,似乎也跟著咯咯作響;葉修捏著內容物剩沒多少的寶特瓶,食指貼著沾了些水的瓶口,指腹觸著螺旋紋來回滑動良久。

 

 

 

8.

 

整體而言雙方的合作相當順利。

葉修除了針對進出口的品項非常清楚,量在稅金會被重課與普通之間拿了準,大事小事都有一套法則,這點藍河有深深的體會。

兩公司交流時他總一步先踏到底線上,好幾次都要將習慣循序漸進的藍河逼瘋,無賴、心髒、鄙視、難以置信等負面評價幾乎要沖光最初藍河腦海裡那把天空傘與初識兩次帶來的好感,他的下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紀錄,到後來藍河連敬語也不用了,十足十用半吵架的魄力對抗做甚麼都面面俱到的合作夥伴。

也是自從再次遇上葉修開始合作後,每每抱著被葉修駁得遍體鱗傷的專案疲憊地背著夜色回家,打開燈都只見到空蕩蕩的客廳與角落不怎麼被使用,此刻更顯孤單的玩具老鼠。

說不失落是假的,他索性養成了路邊帶點吃的隨便果腹,就將自己鎖進房間裡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到睡著,醒來沖澡就急忙出門的生活模式。

算咯,牠本來就是野貓啊。

將手邊的營養能量果凍塞進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吸吮,每當報告做得焦頭爛額時,心裡便會冒出這麼個想法,隨後繼續埋頭苦幹。

與葉修的討論到最後都是用雙方備妥的文件與文件互相交疊,一直到藍河沒法再生出新的一份蓋上時,他便會露出微笑,緊繃幅度極小的肩膀也稍稍鬆垂。

也許那代表他並非從來不懂緊張為何物?

葉修正站沒站樣靠坐在講台邊曲著腿一把低嗓平鋪直敘地分配張羅,幾次抬眼都鎖定指派的對象,接領工作的人有苦有笑,但都不會在嘴上貧這貧那。

藍河手中打轉的原子筆在紙張角落滑出一條弧線,他想,氣定神閒的天然領導人大概就是說這樣子的。

「回神哦,藍大大,下一步驟?」

「是,下一步驟是……」

藍河把壓在資料夾間的報告抽出來正要說話,眼睛環過一周立刻噎住。

足以容納兩方團隊的第二會議室裡,他坐在第五格位置,點他的人疊著腿癱在他前面一格,嘴角翹著怎麼看怎麼嘲諷的弧度。

「真是認真,連下周的報告都做好了?」

「…………不,實際上是備案……」

扯出僵硬的笑,藍河從齒縫間擠出回話。

「哦,那我看看。」

眼前的人倒是沒繼續揶揄,討走文案便一本正經地看起來,左手墊在下顎搓著,那是他思考時偶爾會出現的小動作。

「以這份備案來說B計畫要實行還欠缺經銷商的合作,如果要達到預計的期望值我們必須……」將報告攤在桌面空處,漂亮的手指在墨字底游移,葉修盯著紙面一項項說著,蠕動的唇從側面看起來跟孩子拿著拍的小響板一樣開開闔闔,連番發出吸人眼球的聲響。

「……所以我認為把路徑改成CBA就可行,有聽進去嗎?」葉修稱得上俊的臉忽然湊前占據了百分之八十的視野,從略顯黑青的眼袋到亮亮的、無奈中帶點其他情緒近得映出藍河模樣的黑眸都看得一清二楚,驚得藍河一震猛地向後倒,直挺挺地和辦公椅背一同摔得和地板呈平行。

「你今天老走神啊,藍大大,沒睡飽?」罪魁禍首語重心長地振振有詞,伸手一隻手協助狼狽的藍河離開地表。

「有……」

「那怎麼回事,還有心思分心啊?」

搔搔頭,藍河拍掉褲子上的灰塵,想想也沒甚麼好隱瞞的,便雙手一攤說:「也沒甚麼,就是一點私事。」

「那是挺嚴重的,到會走神的地步,你該不是最近都趴在電腦桌睡覺,沒帶著抱枕去窩床啊?」

「你怎麼……」知道我會抱著抱枕睡覺?愣了會卡住後半句,多大人了還抱著抱枕睡說出來不給前面的人嘲上一兩句是不可能的,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生硬地拗道:「……知道我都趴在電腦桌上?」

「這個啊,每天早上你左臉頰都紅一片啊,還看到一些ABCD甚麼的字母。」

「鍵盤上的字母是電鍍上去的好嗎!」

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給葉修看,對方笑而不語。心裡對自己默默地安撫著反正他說出奇怪的話不是一次兩次了,有能力的人難不成還會猜心讀記憶嗎?若真的會也瞞不了,乾脆一點破罐子破摔。

「唔,就是,幾個月前有隻野貓跟我回家,弄了點吃的給牠,之後就常常跑進家裡來……」不知道為什麼,藍河避開了葉修的眼神繼續說:「……合作之後的這段期間沒再看到牠,一開始以為是跑去誰家玩了,一個禮拜之後還是沒看到稍微擔心了一下下,呃,不過後來想想,那傢伙本來就是野貓,啊不過牠很聰明搞不好不是真的野貓,也許是回牠主人家了,總之不來也是很正常的啦,哈哈哈!」

「……噗。」

「你笑甚麼啊!」

扛著藍河被紅彤彤的臉軟化的殺人目光,葉修雙手平舉做出投降的姿勢,「咳,沒笑,怎麼敢怎麼敢。」

「那啥,你就沒想過當牠主人啊?戴個項圈、編名牌留電話,在外面溜躂別人一看就知道,不就給你送回來了嗎。就算牠不是真野貓,回原主人家了,人也總會發電給你吧?」留了一長串建議,葉修往後陷在辦公椅內雙手交疊,總是大開的雙腿抵在地上前後推動著椅滾輪,眼神直勾勾地釘在藍河還發著紅的臉上。

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彆扭,手邊整理起文件試圖迴避一些注目。

等莫名的心慌流過身體一輪,藍河才挪動自己面對葉修,對方姿勢沒怎麼變動,肩膀稍微緊繃著,平靜的黑眸一如既往直視著他,執著等一個答案。

「我想我不會吧,因為牠不喜歡那樣的。」

「你怎麼知道?那是一隻貓啊。」

聽了答案笑起來的葉修鬆懈肩膀的力度,懶洋洋地將雙手搭到扶手上,輕輕地點著撓著。

「牠不會喜歡那樣的,」跟著葉修笑起來,可藍河說的一字一句都認認真真的附上了一層力道。「我就是覺得我知道。」

「我剛剛又想了想,然後想到你不是說過嘛,會回來的總歸會回來的。」笑了笑結束這個話題,藍河看起剛剛被指正的備案,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葉修側著頭看了他好一會,在藍河備註筆記寫完後開口道:「小藍很會煮菜啊?」

「啊?」困惑地抬起頭,藍河想這人又發甚麼神經了。「一般般吧……」

「下下周如果提案順利步入軌道,合作也就到一段落了。」

「是呀,希望能順利,總算可以輕鬆一點啦。」

「就是就是,那藍地主是不是要意思意思請個飯啊?」

「為什麼啊?!」

看著藍河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大叫,葉修淡定地說:「你看嘛,咱辛苦了這麼久,事成不就該有個飯局?我每天通勤來這裡呢,作東家的怎麼會這麼薄情,請個飯都沒有呢?」

那也不應該是我請該是喻經理吧!再說我不也算是辛苦的那一份子嗎!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眼前的男人還是一臉沒心沒肺,可晶亮的眼睛倒是顯得興致勃勃。

「也不是就要你請,我有個提議。」

「……你說。」

心中警鈴大響,藍河警惕地看著葉修。

「這樣吧,下周提案照時間順利通過,我就委屈點出錢,藍河大大負責晚餐。」

「你這哪裡委屈啦!出力的可不就是我嘛!」

「我出錢啊,出錢當老大。」

見他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藍河氣也氣不起來了。

「這是不平等條約,」咬牙憋出一句反駁,藍河說:「去外面胡吃一頓輕鬆多了。」

「好吧,那你還想要甚麼條件?」

說得好像他無理取鬧似的!

藍河氣笑了,東西往桌上一擺,手臂交疊在胸前:「我弄菜單,你買菜;我做飯,你洗菜;咱倆吃完,你洗碗。」

「行,還有嗎?」爽快地答應,葉修從口袋裡摸出菸盒在手中把玩,幾次想抽出來又忍住了。

藍河見他沒甚麼大苦惱,又處心積慮地想了想,最後想到那把傘。遲疑了下,他說:「那……我問甚麼,你就答甚麼?」

「成,要我抖一兩個秘密也行啊。」眉頭開展笑得隨性,葉修伸手在藍河整齊清爽的腦袋上一通亂揉。

「喂,別鬧!」嘴裡笑罵道,藍河捉住作亂的大手,還以對方一個舒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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